在1981年初秋的一天,我回市二轻局开会,散会时遇到市局办公室的陈益初同志,他叫住和我说:“小郭你知不知道你父亲有没有在抗日战争时期在广游二支队和珠江纵队工作过?”我对他说:“有。”他又对我说:“我哥哥陈普初想找一个叫郭汉冲的人,现在落实政策找他写证明材料,找了很久没有找到,问一问你父亲认不认识他,在哪里?”我对他说:“郭汉冲就是我的父亲在广游二支队第一大队,第一中队时用的名字,郭彪是在珠江纵队时用的名字,已经离休在家。”陈益初激动拉着我的手说:“请告诉你父亲,我的哥哥陈普初要找他,我会带陈普初到你的家与你父亲见面。”
我回到家告诉父亲,我局办公室的陈益初同志想带他的哥哥陈普初找你,我问父亲你认识陈普初吗?父亲告诉我:认识他,在1940年在广游二支队第一大队,第一中队当中队长时(当时担负改造部队的任务,使其成为领导的队伍),在三水芦苞乐平抗日活动的时候,由广游二支队的政训室主任刘向东同志(广游二支队党支部书记)带陈普初同志见过一面。
他知道父亲名字叫郭汉冲,父亲的中队即将接受一个经常押运汽油从平州到民乐市,一直由斗头出西海入三洲,到高要白土再到西江河边的沙头,再由沙头押运物资回到广游二支队司令部的任务。陈普初当时是高要白土当地党地下工作同志,我父亲在押运物资有一年多的时间,曾与他见几次面。后来父亲调到珠江纵队工作,在1944年9月中,父亲接到带领珠江纵队“海燕队”打掉高要白土顽固伪军据点任务时再次与陈普初见面,父亲将一个极少人知道的夜袭高要白土镇的线月,珠江纵队在抗日战争中为了加强珠江三角洲的抗日游击战争,和加快挺进新沦陷地区发动人民抗日战争,珠江纵队主力部队挺进粤中,父亲在8月份先到鹤山宅梧,皂幕山的云乡白水带举办珠江纵队第六期军事干部训练班当训练班班主任(当时任珠江纵队教育科长主任),训练班又名“海燕队”,训练时间为三个月,参加人数为40人。参加训练班学习的都是排连级干部,学习的内容有军事常识、防备战术、战略及指挥、基本作战要领、部队给养常识和组织指挥、部队的管理教育、政治工作、提高训练班学员文化知识,把军事干部训练班办成为干部学习队,又是一个战斗队和群众工作队。
1944年9月,珠江纵队政治部主任刘田夫来到军事干部训练班同训练班干部学员讲抗日战争形势一课,同时亦带来一个铲掉高要白土镇伪军小队据点的任务命令,指示父亲郭彪(由于工作需要,郭汉冲改为郭彪是珠江纵队政委罗范群为他改的名字)带“海燕队”把这股民族败类端掉,为日后珠江纵队主力部队挺进粤中,挺进西江地区开辟抗日根据地,扫清前进道路障碍准备工作。
在9月份临近10月1日中秋节前一个星期的白土镇墟日,是当时地下党指定接头的日期,郭彪带着李郁军等四人,清晨从宅梧出发,化装成去白土趁墟的商人和群众,中午吃饭时间去到指定接头的地方,是白土宋隆茶楼,郭彪和李郁军在茶楼地下,找到了一张望得见街的饭台坐下,台上摆了两筒月饼为接头信物。
按约定接头时间来了一位学生模样的女学生,慢慢地走到郭彪、李郁军的饭台前。
女学生答道:“有五仁,莲蓉,豆沙和椰蓉四种馅料的月饼。”郭彪和李郁军听到接头暗语,说明与白土地下党组织接上头。
四人一起稍坐一会儿,郭彪、李郁军跟女学生和陈普初来到一条巷中的平房里,平房外有一起来白士的两位同志和女学生放哨警卫。
在屋里,陈普初拉着郭彪手说:“真是想不到与你接头,已经有四年未见面了。”
李郁军告诉陈普初讲:“现在他是我们珠江纵队海燕队的队长。”陈普初对郭彪讲:“早就盼望你们来。”接着讲白土驻守伪军的情况,这个小队的伪军,认贼作父、无恶不作、欺负老百姓,抢掠白土一带农民粮食和财产,为非作歹,深受当地民众的痛恨。
陈普初老师拿出绘好的白土镇地图,他在地图上绘出主要街道和大巷,标注伪军的驻地,岗哨,和大路上有人把守的关卡给郭队长。郭队长接过地图认真看了一遍。
郭队长详细问了这些伪军的枪械,每日出勤情况和人数,陈老师一一做出了回答。郭队长要求陈老师继续摸清,伪军的库房岗哨值班人员,晚上作息时间,摸清镇上的地痞、恶霸和维持会地主武装的情况。三人商量3天后海燕队派人与陈老师继续联系,确定消灭伪车小队的时间。接着陈老师带郭队长四人按地图分头侦查摸清地形,路上关卡后,一声告别就郭队长四人迅速回到宅梧。
四人回到军事于部训练班驻地后,和军事干部训练班指导员关海山同志及训练班临时党支部支委员们一齐商讨消灭白土伪军小队的作战方案。根据“海燕队”队员自身持有的枪械实际情况,一致决定在10月1日趁中秋节,伪军为了过节,防备松懈,实行一场夜袭高要白土镇伪军的战斗。
郭队长派人到白土镇与陈老师联系,确定中秋节夜实行铲除伪军小队的战斗,同时亦带回陈老师继续摸清镇上的情况,确定中秋节晚和白土镇地下党员配合这场战斗的时间和地点。
1944年10月1日中秋节下午,“海燕队”队员们吃饱晚饭后集合,先由指导员关海山作战前动员,“学员们,海燕队战士们,今天是10月1日,在中山五桂山根据地槟榔山宣布成立了珠江纵队,是中国领导的队伍,是我们全体同志的无尚光荣。今晚打高要白土镇伪军要服从指挥,同当地的地下党同志配合,快速打赢这场夜袭战。”
接着训练班主任,“海燕队”队长郭彪详细布置作战方案,同时交代要保护好当地的同志,以免被暴露。向大家问有没有信心打胜这场仗。队员们一致回答:“有信心!”
金秋十月,三十多名队员都带上手枪,郭队长扛了一挺轻机枪一齐出发,穿过宅梧一带大山和密林,来到高要一带丘陵山岗和丛林,看到还有没有收割的水稻,夜色有月光,清凉秋风阵阵,队员精神抖擞,秘密前进。
时间到凌晨1点,只见天空飘来了两个孔明灯的信号,见到陈普初带了几位地下党同志来到接头,分头带路去各关卡岗哨和伪军队部后,迅速撤离。
队员按约定时间一起将各关卡守卫的伪军拿下。在伪军小队部队部,有十几名伪军吃了八月十五的酒菜,醉醺醺睡在床上。
那些伪军见到队员们的手枪对准他们的胸膛和背脊,想反抗行动都已来不及,只好乖乖垂头丧气地举起双手,当了俘虏。
队员们迅速清点俘虏,又到库房缴获粮食、枪械、财物和文件地图资料,押上俘虏把粮食、各种物资一齐快速撤离高要白土镇,这场战斗经历了两个小时。
早上6点多钟,海燕队的队员己经来到高明更楼的路上,太阳刚刚升起,一遍灿烂红色的朝霞,过了更楼就是珠江纵队活动的地方,是一个安全的地方。队员们押着俘虏,背着缴获粮食、和物资,海燕队员不由地轻轻唱起珠江纵队的队歌《我不能把枪放下》。
“为了国,为了家,我拿着枪骑着马,生活在战斗的黑夜里,也驰骋在火热的阳光下。战斗四年了,我没有回过家,眼前是黄金一片又是收割的时候啦,回去吧?不!我不能把枪放下…...”
作者:郭理平,跃龙社区第三支部书记(原肇庆市二轻城镇工业公司经理、党支部书记、退休党员)
郭彪,原肇庆市交通局长、离休干部、党员、已故翁原人陈普初,原肇庆市统战部副部长、离休干部、党员、已故高要白土人